2023年2月6日，昆明火车站里旅客人来人往。这个春节前后，全国各地已恢复正常生活生产。（人民视觉/图）
近日，全国多个省市密集出台通知，提供新冠病毒2019-nCoV抗体检测服务。
(相关资料图)
南方周末记者梳理发现，武汉市疾控中心、湖南省疾控中心先后发文称推出新冠抗体检测。其中，后者提到：“新冠抗体检测有助于科学评估新冠康复免疫状况及二次感染的抵抗力，可以作为新冠病毒感染辅助诊断的依据，也可用于新冠病毒疫苗接种时间及接种方案的推荐依据。”
新冠病毒抗体是感染新冠病毒后机体产生的免疫反应标志性物质，因种类较多，其中IgM抗体和IgG抗体最为常用。IgM抗体增高可提示近期或急性感染，IgG抗体增高可提示既往感染或感染恢复期。当机体再次感染相同的病毒后，其IgG抗体水平可在短期内迅速增高，从而起到一定的免疫作用。
除了疾控部门，全国多地医院也推介该项服务，包括深圳市罗湖医院集团医学检验中心、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河北医科大学第四医院、广州市第十二人民医院、南京鼓楼医院、陕西省人民医院等，收费30-60元不等。除了疾控门诊和公立医院，也有一些民营检测机构展开该项业务。
抗体高，抗病毒能力就强？
“因为刚开通没多久，这两天咨询的人比较多，来（检测）的人也有。”2023年2月7日，广州市第十二人民医院工作人员告诉南方周末记者。
各地冷热不一。南方周末记者以市民身份咨询南京鼓楼医院，其检验科医生介绍：“现在来检测抗体的人数比较正常，不属于特别多。”而在湖南省疾控中心，门诊部导诊台工作人员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这周周一（2月6日）才开始检测，第一天有二三十人，第二天有六七十人。”
2月7日下午，湖南省疾控中心宣教科工作人员称已中止服务，“上面有要求”。不过，当日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该中心门诊部仍在接受市民的检测要求。
该门诊部导诊台工作人员介绍，测抗体的人一般是年龄偏大的，年轻人不多。他们有些是“阳”过的，想看看身体有没有抗体；有些是不确定有没有感染，所以来测一下。据湖南省疾控中心相关公告，新冠抗体检测服务每天限号100人，单人检测费用32元。
到底哪些人群适合检测新冠抗体？广州市第十二人民医院建议，免疫脆弱人群、想了解自身是否已产生新冠抗体的人群，以及疑似无症状感染者均可检测。武汉疾控中心则为有出国需求的人群提供抗体检测服务。
业内学者张远程（化名）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可以查，但意义不大。”他解释，IgG抗体可以从侧面反映体内的抗体水平，但并不是说抗体水平强，中和病毒的能力就一定很强。
他补充，检测血清中IgG抗体并不能代表个体的真实情况。新冠病毒属于呼吸道感染病毒，产生的抗体只有一部分进入到血液当中，多数还是在呼吸道系统，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测黏膜表面的抗体。
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病理及实验医药系原研究副教授张洪涛也认为个人没必要查抗体：“因为在一个多月里，全国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已经感染了，这个保护是非常强的，免疫屏障相对来说是比较完整的。哪怕病毒产生新的突变，也不可能变得所有抗体都不认了。”其目前为杭州赛得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
没有抗体需打加强针？
2月1日下午，为了查清自己是无症状感染者还是从未“阳”过，在重庆工作的阿强（化名）到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缴了20元挂号费和60元检测费，抽了一管血用来检测新冠抗体。
两天后，他拿到报告单。报告单显示他体内的IgM抗体为阴性，数值为0.186 S/CO，IgG抗体为阳性，数值为5.317 S/CO。他没把检验结果拿给医生看，而是发到了社交平台。“又不是什么病，没必要（找医生），检验的指标网上都能查”。
结合热心网友“诊断”，阿强得出结论：自己没被感染，IgG抗体阳性是疫苗残存。据阿强透露，他第三针疫苗接种时间为2021年7月，“知道自己没有抗体，还是会注意的，比如密闭场所戴口罩”。
张远程判断，单从阿强这一张检验单只能看出IgG抗体阳性，也就是他体内确实存在抗体，但无法判断这抗体是“阳康”后产生的，还是接种疫苗产生的。因为各家检测试剂盒的规格不同，且“国内有几十种新冠抗体检测试剂盒”，因此无法判断该张检验单上的抗体数据是强阳性还是弱阳性。
陕西省人民医院检验科医生奚逢瑜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即使检测出新冠病毒抗体数值较高，也不代表受检者是绝对安全的。不管抗体检测的结果是什么，日常仍需要注意做好疫苗接种等防护措施。
阿强称自己目前并不准备接种第四针疫苗：“病毒在变异，如果疫苗研发有新的进展再打。”张洪涛认为，如果已经打过两针或三针疫苗，然后又被感染过一次，那么实际上免疫保护是比较强的。“没必要过三个月再去打一针疫苗，尤其是你不知道有没有疫情。如果没有疫情，加强针可能就白打了。”
如果用同样的试剂盒多次检测新冠抗体，“比如现在做一次，过三个月后再做一次，如果发现抗体量减少太多，同时又起来一波比较新的流行病毒，那么对一些年纪比较大的、有基础病的人，就需要考虑接种加强针，防止被再次感染。”张洪涛建议。
该怎样测，才有意义？
虽然检测新冠抗体对个人的好处有限，但其相关数据统计对制定政策、推介疫苗接种时机等均有参考价值。
1月31日，北京市疾控中心副主任王全意接受媒体采访时强调，北京市已建立临时人群免疫，近期发生新冠病毒感染疫情流行风险较小。为全面评估新冠病毒感染情况，了解社区人群血清抗体水平，北京市将开展人群血清抗体调查。
该调查计划于2023年2月至3月完成，采取多阶段分层随机抽样调查方法，从16个辖区和经开区中选取约五千名社区人群，进行问卷调查和血清学标本采集，该研究将为优化资源配置和新冠防控提供参考。
张远程认为，北京市疾控开展的人群血清抗体调查对掌握社会面感染情况，以及感染后抗体状态是有好处的，也是有意义的。
张洪涛直言，如果用比较科学的方法，新冠抗体检测最好由政府来做，因为可以用同一款试剂、同一个标准，检测出来的数值不管是横向还是纵向比较，才有意义。“不但要看是否‘阳’过，还要看抗体的变化，对一些人检测几次，通过变化，是可以看到人群中抗体的变化，是不是要开始推广加强针了。”
2月7日，南方周末记者询问国家卫健委相关工作人员，是否计划摸查全国新冠感染情况和居民体内抗体情况，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南方周末记者 陈佳慧 南方周末实习生 张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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